【縝硯】《山人》1

世界觀:原劇架空。

視角:小女孩視角,但是兩個出場人物應該一眼就能看出是誰了。

更新:隨緣更,各位隨緣看,跳坑慎。


《山人》

  劉小橋是雪前村的村民,小姑娘扎個羊角辮,半大不大卻總是往山上跑,旁個問她,“橋兒,那山上光禿禿的,啥也沒有,幹啥老往上跑。”

  每逢這時,劉小橋便托著腮,吐出粉色的小舌頭,“山上有俊神仙!”

 

  山上確實有神仙,那神仙穿著藍衣裳,眉心有一點晶光,鬢旁還有閃閃發光的鱗片。

  神仙住在山腰上的李子林裏,那兒秋天便會結滿碩大的李子,又香又甜,林子深處筑著一道籬笆,把小小的院落團團地圍了起來。

  神仙養著幾隻雪白的大鵝,趾高氣昂地,每回她去都把鵝屁股朝著她。

  神仙還會講故事,故事裏有汨汨的深海,有魚兒們互相撕咬的戲碼,還有頑固的白色小魚與很懶的藍色大魚。

  神仙講的第一個故事,是關於藍色大魚長大的故事。

  深海裏除了形形色色的魚,還有貝殼,跟各種奇奇怪怪的生物,在海里數不清的魚兒里,有某一天,一個藍色的大魚出生了。

  他特別聰明,很小的時候便會各式各樣的東西了,大魚的家裡因為養了一個聰明的孩子欣喜若狂,進而加倍地讓他接觸各種東西。

  但是大魚特別懶,他喜歡做菜,每天只想窩在家裡研究新的菜式。

  漸漸地,大魚的家人覺得他太沒有志氣了,對他發了好多回怒,亦不見他有所動,漸漸地,大家便忘了這條魚。

  大魚樂得自在,直到,有一天,他碰見了一條特別有脾氣的魚。

  第二個故事是關於這條有脾氣的魚的。

  藍色大魚比他大很多,也早就過了少年意氣的時候,見到這條有脾氣的魚時,他正重複著過去每一個日子一樣的日子。

  

 

  雪前村的山高得很,山路又崎嶇,劉小橋並不是每次都能靠自個兒爬到山腰的,每每跑了半刻鐘便一屁股蹲在路旁的大石頭上歎氣,熟門熟路的。

  “爬不上去……”

  小姑娘長得可愛,臉紅撲撲的,繞是鐵心人也難免露出幾分可憐。

  “你怎麼又來了。”

  小姑娘耷拉著腦袋,滴溜溜又大又黑的眸子裏轉過幾分笑意,“白大哥,你來啦!”

  山岩上立著個人,披著斗笠,一身白衣服,迎風立著,料峭的山風吹得人有些涼意,也不知不靠海的地兒,是從何處傳來隱隱約約的海腥味。

  黑色的麻布將人罩得嚴嚴實實的,半點看不見模樣,劉小橋也不害怕,噠噠兩步走到那人腳下,笑嘻嘻地拖著他的手搖,“白大哥你帶我上去嘛,好不好。”

  “你要見他,應該自己爬上去。”白衣服的青年不為所動,聲線沉穩,似乎這事兒毫無餘地。

  劉小橋鼓著腮幫子,嘟著一張嘴,唔唔了兩聲,跺了跺腳轉過身去,“你自己不去看山上的大哥哥,都不知道他病了。”

  她牽著的手略微一動,那人重複了一聲,“他病了?”

  隨即又稍稍拔高了聲線,“他生什麼病?”

  劉小橋差點沒按捺住笑意,轉過身又是一張不高興的小臉,“我才不告訴你,你要知道,應該自己去看他。”

  小姑娘古靈精怪的,拿白衣青年的話堵了回去。

  這少年人似乎不太擅長言辭,語塞了半天,終於放軟了態度,“我送你上去,你告訴我他怎麼病了。”

  劉小橋也不扭捏,又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來,拿小指勾了勾青年的尾指,“拉鉤鉤!”

  于普通人而言,這雪山確實高不可攀,但身負功體的人走起來,也不過一刻鐘的光景,便到了山腰處。

  山腰上有片矮身的李子林,這時還不是開花的季節,整片果林光禿禿的,枝丫掩映間,露出一小片籬笆院落來。

  青年如同過往的千百次一般,停在了林子外。

  劉小橋往前扯了扯他的衣袖,他自是巋然不動,但斗笠低了半分,似乎在盯著她。

  “你怎麼老是不開竅!”

  “你答應我的事。”

  言外之意即,我帶你上山了,你也該告訴我他生何病了。

  劉小橋往後退了兩步,恰恰將腳步踏進李子林裏,朝白衣青年吐了吐舌頭,“我騙你的!誰讓你每次都繃著個臉。”

  白衣青年頓了頓,將目光投向林子深處的院落,似是衡量,最終還是轉身走了。

  劉小橋戲弄他也不是第一回了,但青年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,即便再嚴詞厲色時,也不曾踏入過這片林子半步。

  走沒兩步,青年又似乎想起什麼來,轉過身道:“你讓他送你下山,我要離開了。”頓了頓,則又補充道:“你答應我的事情從來不作數,但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他我來過。”

  她倒說不清自己是鬆了一口氣亦或是驚訝了,她瞪著青年的背影,似乎想要問什麼,但想好以後,視線里早就沒了人影,她便回身垂頭喪氣地推開了柴扉。

  “硯大哥,我來啦!”

  院中蹲著個藍衣的青年,一頭琥珀色的頭髮柔順地搭在肩頭,額前留著一層碎髮,將人的臉襯得愈發稚氣,也將凌厲的劍眉稍稍掩蓋,添了幾分溫柔。

  他手裏捧著些許曬乾的粟米粒,幾隻雪白的大鵝便低頭地啄他的手掌,他的臉上浮著溫柔的笑意,偶爾伸手去拍拍大白鵝的頸脖。青年聞言便回頭,見是她,便拍拍手掌,將手中的粟米抖落在地上,鵝便捨了他自顧自地啄食去了。

  “來啦。”

  小姑娘身量僅到他腰間,便伸手環住藍衣青年的腰,仰著腦袋笑嘻嘻地道,“硯大哥有沒有想我?”

  青年的唇上斂著笑意,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,“是你想這的點心了吧?”

  劉小橋拿臉貼著他的,撒嬌道:“更想硯大哥!”

  硯寒清抱著她進了屋,屋內陳設簡潔,但一些細緻處,足見主人的雅緻。

  梨木圓桌上擺著幾隻冰裂紋的瓷碟,一個上頭疊著幾塊晶瑩剔透,又裹著幾朵嫩黃色花瓣的桂花糕,另一個則是幾層雪白的雲片糕,綴著幾顆伶仃的紅豆,格外誘人。

  劉小橋吞了吞口水,瞧瞧硯寒清的臉色,見他笑著,便放心大膽地往嘴裡塞。

  “慢些吃,這有酸梅湯,爬上山熱了吧,稍微喝點,別噎著了。”

  劉小橋動都未動那碗酸梅湯,眨眨眼睛,把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,欲言又止。

  硯寒清心思玲瓏,揉了揉少女的黑髮,“是不是有什麼想說?”

  劉小橋捂住嘴,“答應了人。”

  聽見這話,硯寒清也不打算追究,“那便專心吃。”

  小姑娘嘴裡塞著糕點,鼓著腮幫子,“硯大哥還說故事嗎?”

  “上次不是聽完了?”

  “不呀,你還沒有講,小將軍後來怎麼樣了呢?”

  “他啊……”硯寒清露出些追憶的神色,“該是當了王了吧。”

  “硯大哥不知道嗎?”少女詫異道。

  硯寒清搖了搖頭,“我離開地早。”

  “咦!為什麼呀?”

  “我不喜歡那兒的生活。”

  劉小橋擺了擺腦袋,認真地問道:“可是……那不是硯大哥的故鄉嗎?”

  硯寒清想了想,用手指了指桌上被吃得七零八散的糕點,“你看,你喜歡吃甜食,所以你把雲片糕和桂花糕都吃了,”又指了指紋風未動的酸梅湯,“但這壺酸梅湯卻紋風未動,不是一樣的道理麼?”

  而他是選擇這壺酸梅湯的人,與愛吃雲片糕的另一個人,又如何能夠同路呢?

  劉小橋扁了扁嘴,又問道,“硯大哥與小將軍不是很好的朋友嗎?”

  “嗯?”

  劉小橋掰著手指頭,“你看,硯大哥救過小將軍,又教過小將軍,硯大哥還知道小將軍想做的事情,還不是好朋友嗎?”

  硯寒清失笑,“若論交情,我與他僅僅算點頭之交。”

  劉小橋一下瞪大眼睛,“可是硯大哥的故事,大半都與他有關呢!”

  “但他的故事,未必都與我有關呀?”

  小姑娘惡狠狠地吞下最後一口糕點,“才不是呢,硯大哥把小將軍看得這樣重要,小將軍肯定也是一樣的!”

  硯寒清無奈地拍了拍她的額頭,“你說是便是罷,快些吃,吃了下山去,待會夜色黑了,山上有豺狼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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